中药麦冬的“前世今生”

引用本文献标准格式：赵振彪, 王辉, 刘歌,等. 麦冬药性与功用考证[J]. 中医药导报, 2019, 25(05):86-89.

麦冬始载于《神农本草经》，原名麦门冬，在临床上研究较多且应用广泛，并取得了显著的成效。在古代对麦冬就有了较多的记载和使用，养阴润肺、益胃生津、清心除烦为其传统功效。这就提供了以研究麦冬古今功用记载为思路，查阅相关古典古籍对其药性、方剂组方的功效、临床应用进行考证，再结合现代文献资料对麦冬的药理作用作以探讨，以期为麦冬的合理应用提供科学依据，为更好的服务临床做准备。

1  对麦冬的药性认识

麦冬为百合科植物麦冬Ophiopogon japonicus（Thunb.）Ker-Gawl的干燥块根，于栽后第2年或第3年的4月上中旬采收。《药品化义》简称麦冬，麦门冬出自《神农本草经》[1]，列为上品。一名虋（音门）冬，陶弘景曰：“根似穬麦，故谓之麦门冬。”李时珍曰：“麦须曰虋，此草根似麦而有须，其叶如韭，凌冬不凋，故谓之麦虋冬。……俗作门冬，便于字也。”《神农本草经》记载麦冬“味甘平，主心腹结气，伤中伤饱，胃络脉绝，羸瘦短气”。《本草正义》载“麦冬其味大甘，膏脂浓郁，故专补胃阴，滋津液，本是甘药补益之上品。”《药鉴》载“气微寒、味甘平、无毒降也，阳中微阴也。”《本草蒙筌》[2]载“味甘、微苦、气平，微寒。降也，阳中微阴。”《得配本草》载“甘平、微苦、凉。”总结麦冬药性味甘、微苦、微寒。入肺、心、胃经。甘寒质润，能养阴生津润燥，善清养肺胃之阴。苦寒又能清热，可清心而除烦。

2  对麦冬及组方的功效与临床应用考究

2.1  南北朝及以前时期  早在汉代，麦冬已为临床所常用，如仲景《金匮要略》有麦门冬汤，麦门冬15 g，半夏6 g，党参 9 g，甘草6 g，粳米9 g，大枣5枚，水煎2次分服。用于肺痿，症见咳唾涎沫，气喘短气，咽干口燥，或痰稠咯吐不爽，舌红少苔，脉虚数。证属胃阴不足，虚火上炎，灼伤肺阴，肺失肃降，故咳喘涎沫，气喘短气，咽干口燥等。治宜养胃生津，降逆下气。方中重用麦冬滋肺胃之阴，以清肺胃之虚热，为方中主药；辅以党参、大枣、粳米补益脾胃之气阴，脾气散精，上归于肺，肺可得养；佐半夏下气降逆且化痰浊；使以生甘草，泻火利咽，兼调和诸药。诸药合用，使阴津得复，虚火得清，气逆得降，痰涎得化，而诸症悉愈。此外，《金匮要略》温经汤、炙甘草汤、薯蓣丸中均有麦冬，亦为养阴而用。《伤寒论》竹叶石膏汤中亦有麦冬，用以养阴清热，配党参有益气生津之效，正适于热病之后，气津两伤之候。

至魏晋南北朝时期，陶弘景《名医别录》[3]谓麦冬能“疗身重目黄，心下支满，虚劳客热，口干燥咳，止呕吐，愈痿蹶，强阴益精，消谷调中，保神，定肺气，安五脏，令人肥健，美颜色，有子”。葛洪《肘后备急方》有治虚损羸瘦不堪劳动方，麦冬、白术、牡蛎各12 g，阿胶9 g，甘草6 g，大枣5枚，水煎服。方中白术益气健脾，麦冬养阴，阿胶能补血益阴，牡蛎益阴敛汗，甘草、大枣益气和中。合而用之，有益气养阴补血、扶正固本之功。最早的外科专著《刘涓子鬼遗方》有治臃肿热盛，口燥渴，除热止渴之黄芪汤，黄芪、麦冬各15 g，栝楼、干地黄、黄芩、栀子各9 g，芍药12 g，升麻6 g，煎服。方中麦冬养阴清热，为热胜津伤口渴而设。其他如该书治发背、发乳，四肢有痈疽，虚热大渴之生地黄汤；治发背之黄芪汤；治妇人客热，乳结肿或溃或作痛之内补黄芪汤；治客热郁积在内或生疖之黄芪汤等，数方中均有麦冬，且剂量较大，均为养阴清热而设。本时期麦冬用于疮疡是其特点。

2.2  唐宋金元时期  到了唐代，随着医药的发展，对麦冬的认识逐渐加深。甄权谓麦冬“治热毒，止烦渴……治肺痿吐脓，主泄精”。陈藏器谓其“去心热，止烦渴，治寒热体劳，下痰饮”。《大明》又谓：“治五劳七伤，安魂定魄，止嗽，治肺痿吐脓，时痰热狂，头痛。”孙思邈《备急千金要方》[4]有麦门冬散，麦门冬、通草、钟乳石、理石各等分，为末。每服2 g，食后酒送服，日3次，治缺乳。方中麦冬滋阴增液，以助乳汁之化源，通草、钟乳石利窍通乳，理石清热生津，合而用之，有下乳之功。王焘《外台秘要》有麦门冬饮，生麦门冬15 g，陈栗米30 g，鸡子2~3枚，淡竹叶9 g，水煎去滓，入鸡子清煮服之。治心劳热不止，肉毛焦色无润，口赤干燥，心闷，此属阴虚内热，津液不足之证。方中麦冬善清心经虚热以除烦闷。肺主皮毛，肺阴不足则皮毛焦干而不润，麦冬清养肺胃之阴，合鸡子滋阴润燥，淡竹叶清心热而利小便，有饮热下行之功，陈栗米补中以护胃气。诸药合用，清热而不伤胃，滋阴而不恋邪。同书又有麦门冬汤，用于小儿夏季服药大下后，胃中虚，热渴。方中麦冬滋阴清热生津，配党参生津止渴而补虚。凡阴虚内热，津液不足者，麦冬已为常用之品。

迨至宋、金元时期，医药已有较大发展，医家对麦冬的认识进一步加深。《本草纲目》引寇宗奭曰：“麦门冬治肺热之功为多，其味苦，但专泄而不专收，寒多人禁服。治心肺虚热及虚劳。与地黄、阿胶、麻仁同为润经益血，复脉通心之剂；与五味子、枸杞子同为生脉之剂。”同书又引张元素曰：“麦门冬治肺中伏火，脉气欲绝者，加五味子、人参二味为生脉散，补肺中元气不足。”临床组方如《太平圣惠方》麦门冬饮子，以生麦冬汁、生刺蓟汁、生地黄汁等量混合。每服一小盏（约10 mL），调服龙肝末3 g服之（可以伏龙肝30 g煎汤，澄清兑汁服之）。治吐血衄血不止。同书又有麦门冬散，麦门冬15 g，淡竹茹6 g，党参、陈皮各9 g，白茅根12 g，炙甘草6 g，为粗末。每服12 g，加生姜少许，水煎去渣，频服，治小儿呕吐不止，心神烦热。此乃胃有虚热，以至胃气上逆，呕吐不止。虚热上扰，则心热神烦。方中麦冬清心而除烦，养阴清胃而止呕，故为方中主药。钱乙《小儿药证直诀》[5]有藿香散，藿香叶15 g，麦门冬、半夏曲各9 g，炙甘草6 g，为粗末。每服15 g，水煎，食前温服。治脾胃虚有热，面赤，呕吐痰涎。方中麦冬为清胃中虚热而设。《圣济总录》麦门冬汤（I），麦门冬、地骨皮各等分，为粗末。每服15 g，用小麦30 g，煎汤去麦入药煎服。治骨蒸肺痿，四肢烦热，不能食，口干渴。同书麦门冬汤（II）麦门冬、乌梅肉各等分，为粗末。每服15 g，水煎服，日3次。治消渴，喉干不能忍，饮水不止，腹满急胀。《宣明论方》麦门冬饮子，麦门冬60 g，栝楼、知母、炙甘草、生地黄、党参、葛根、茯神各30 g，为粗末。每服15 g，加竹叶数片，水煎服。治膈消，胸满心烦，津液燥少，短气，久为消渴。方中麦冬养阴润燥，生津止渴，清心除烦，故重用以为主药。严氏《济生方》麦门冬饮，麦门冬、生地黄各30 g，水煎服，治衄血不止。李东垣《珍珠囊补遗药性赋》对麦门冬的功效进行了高度的概括：“麦门冬，其用有四，退肺中隐伏之火，生肺中不足之金，止烦躁，阴得其养，补虚劳，热不能侵。”

2.3  明清时期  明代，医药学的发展达到了新的水平，医药学家对麦冬的认识更加深刻，论述更加精当。如《本草汇言》载：“麦门冬，清心润肺之药也。主心气不足，惊悸怔忡，健忘恍惚，精神失守；或肺热肺燥，咳生连发，肺痿叶焦，短气虚喘，火伏肺中，咯血咳血；或虚劳客热，津液干少；或脾胃燥涸，虚秘便难；此皆心肺，肾脾元虚火郁之证也。然而味甘气平，能益肺金，味苦性寒，能降心火，体润质补，能养肾髓，专治劳损虚热之功居多。”又如《药品化义》载：“麦冬，润肺、清肺、益肺，苦气上逆，润之、清之，肺气得保，若咳嗽连声，若客热虚劳，若烦渴，若足痿，皆属肺热，无不悉愈……治虚人元气不运，胸腹虚气痞满，及女人经水枯，乳不下，皆宜用之。”在方剂方面，如《普济方》麦门冬丸，麦门冬30 g，黄连15 g为末，蜜丸如梧桐子大。每服9 g，食前麦门冬汤下。治虚热上攻，脾肺有热，咽喉生疮。《证直准绳·幼科》麦门冬丸，麦门冬30 g，党参、黄芪、青蒿、黄连、桑白皮、炒枳壳、地骨皮各15 g，柴胡6 g，为细末，炼蜜和丸，梧子大。每服5丸，不拘时服。治小儿肌肤羸瘦，骨热，小便黄赤。《症因脉治》门冬饮子，天门冬、麦门冬、桑白皮、枳壳、桔梗、荆芥、甘草，水煎服。治伤燥咳嗽，口渴唇焦，烦热引饮，吐痰不出，或痰中带血，喘急咳嗽。同书二冬二母汤，天门冬、麦门冬、知母、贝母，水煎服。治肺热身肿，燥渴烦满。以上诸方中麦冬多为滋阴清热、润肺止咳而设。

清代，随着温病学的发展，诸医家对麦门冬的应用更加广泛，认识也进一步提高。诸家本草对麦冬的论述颇多，如《本草新编》载：“麦门冬泄肺中伏火，清肺胃中之热邪，补心气之劳伤，止血家之呕吐，益精强阴，解烦止渴，美颜色，悦肌肤，退虚热，解肺燥，定咳嗽，真可持之为君而又可借之为臣使也。但世人未知麦冬之妙用，往往少用之而不能成功为可惜也。不知麦冬必须多用，力量始大。盖火伏于肺中，烁干内液，不用麦冬之多，则火不能制矣；热炽于胃中，熬尽其阴，不用麦冬之多则火不能息矣。”该书不但对麦冬之功效有较详尽的论述，对其量也有深刻的体会。《本草正义》载：“麦冬其味大甘，膏脂浓郁，故专补胃阴，滋津液，本是甘药补益之上品。凡胃火偏盛，阴液渐枯，及热病伤阴，病后虚羸，津液未复；或炎暑燥津，短气倦怠，秋燥逼人，肺胃液耗等，麦冬寒润，补阴解渴，皆为必用之药。但偏于阴寒，则惟热炽液枯者，最为恰当。而脾胃虚寒，青阳不振者，亦非阴柔之品所能助其发育生长。况复膏泽厚腻，苟脾运不旺，反义碍其传输而有余，而湿阻痰凝，寒饮停滞者，固无论矣。”在方剂方面，以麦冬组成的方剂十分丰富。如《张氏医通》二冬膏，天门冬、麦门冬各等分，水煎浓缩，加蜜收膏，不时噙咽。治肺胃燥热，痰涩咳嗽。方中二冬养阴清热，润燥止嗽。同书有固本丸，载二冬膏的基础上加生熟二地、党参组成，其中二冬二地各240 g，党参120 g，熬膏，或炼蜜为丸，每服12 g。功能扶阴抑阳，治老人津血具亏，咳逆便秘。方中二冬配二地有滋阴养血润燥之功。程氏《医学新悟》二冬汤，麦门冬9 g，天门冬、党参、天花粉、黄芩、知母、荷叶各6 g，甘草3 g，水煎服。治上消，渴而多饮。方中麦冬合天冬、天花粉、知母而滋阴、清热、生津以止消渴。《不居集》麦冬饮子，麦门冬、黄芪各12 g，党参、当归各9 g，生地黄15 g，五味子6 g，水煎服。治内伤劳役，精神耗散，胃气不升；或血后亡津而致口渴者。《杂病源流犀烛》滋燥饮，天门冬、麦门冬、生地黄、天花粉、白芍、秦艽水煎加蜂蜜、童便冲服。治肺燥。方中麦冬合天冬、生地、天花粉、白芍有养阴润燥之功。该书又有麦冬平肺饮，麦冬、党参、赤苓各12 g，槟榔、陈皮、桔梗各6 g，甘草3 g，水煎服。治肺痈初起，咳嗽气急，胸中隐痛，吐浓痰者。方中麦冬为清肺热而用。该书尚有人参麦冬汤，党参、麦门冬、茯苓、枸杞子各12 g，五味子6 g，甘草3 g水煎服。治老人虚人消渴。吴鞠通《温病条辨》沙参麦冬汤，沙参、麦门冬、桑叶各9 g，玉竹、白扁豆、天花粉各12 g，生甘草6 g，水煎2次分服。功能清养肺胃，生津润燥。治燥伤肺胃，津液亏损，症见咽干口渴，干咳少痰，舌红少苔。方中沙参、麦冬清养肺胃；玉竹、天花粉生津解渴；扁豆、甘草益气培中，甘缓和胃；桑叶青宣燥热。诸药合用，能甘寒生津，清养肺胃，轻宣燥热，诸症悉除。同书又有增液汤，玄参30 g，麦门冬、生地黄各24 g，水煎服。具有滋阴清热、润肠通便之功。故适用于阳明温病，津液不足，大便秘结，口渴，舌干红，脉细数等。同书尚有大定风珠方，方中麦冬配伍白芍、生地、阿胶、鸡子黄等滋阴养血之品，用于热邪久羁，灼伤真阴，阴虚风动之症。体现了吴氏“甘寒润液”“柔润息风”之法。又如《温热经纬》王氏清暑益气汤，西洋参3 g，石斛、麦冬、竹叶、知母各10 g，荷梗15 g，黄连、甘草各3 g，粳米12 g，西瓜翠衣30 g，水煎服。功能清暑益气，养阴生津。用于暑热耗伤气津，症见身热汗多，口渴心烦，体倦少气，脉虚数等。方中麦冬配伍西洋参、石斛，为益气养阴生津而用。此时期应用麦冬，仍不外乎其养阴润燥，生津止渴，兼清肺胃热邪之功。

3  麦冬的现代药理作用

麦冬含有多种甾体皂苷、β-谷固醇、豆甾醇、黄酮类化合物，还含有麦冬多糖、氨基酸、维生素等。现代药理作用研究已证实其功效具有多效性如抗心肌缺血、抗血栓形成、抗炎、降血糖、抗肿瘤、免疫调节、抗衰老等。在这里主要从麦冬对心血管系统疾病的治疗（心肌缺血、血栓、心律失常）、降血糖、抗衰老方面作以简单论述。

3.1  对心肌缺血的影响  麦冬多糖（MDG-1）具有明显抗心肌细胞损伤治疗心肌缺血作用[6]其机制涉及S1P/Akt/Erk信号通路[7]。李霞[8]同样证实了MDG-1能够治疗心肌缺血，增加冠脉血流量，促进心肌缺血大鼠模型的内皮细胞增殖分化。周跃华等[9]研究表明麦冬总多糖和麦冬总皂甙不仅可以从不同程度增加小鼠心肌营养血流量，并且呈现一定的量效关系。高广猷等[10]在异丙肾上腺素引起的大鼠心肌损伤实验中证实麦冬总氨基酸（Tal）具有抗氧化应激作用，增高超氧化物歧化酶（SOD）含量降低丙二醛（MDA）含量及抑制血清中磷酸肌酸激酶（CPK）的释放。徐德生等[11]实验表明麦冬活性多糖对心肌缺血造成的SOD、MDA异常具有调控作用，同时可以拮抗垂体后叶素引起的S-T段抬高使其显著降低，其机制可能涉及到冠脉扩张和冠脉流量的增加。由此可见麦冬具有抗心肌缺血、改善心肌收缩力、增加冠脉血流量抗血栓作用且呈现多部位、多靶点效应。

3.2  对心律失常的影响  Zheng等[12]实验表明对离体心脏缺血的大鼠灌注麦冬多糖能使心脏收缩和冠脉流量较快的恢复，从而达到发挥对心律失常的调节作用。麦冬多糖同样能够抑制对异丙肾上腺素造成的心肌缺血模型小鼠中心电图中ST段的偏移和血浆中乳酸脱氢酶（LDH）的释放，刘琳[13]在对由麦冬为君药组成的生脉散中证实了其能够抗心律失常作用。

3.3  抗肿瘤作用  抑制新生血管的形成是抗肿瘤的途径之一。麦冬DT-13（0.01、0.1、1 mol/L）处理8 h，能显著的抑制人原代脐静脉内皮细胞（HUVEC）的迁移；DT-13（0.01、0.1、1 mol/L）作用4或6 h，能显著抑制血管内皮生长因子（VEGF）诱导的HUVEC细胞迁移和管腔形成，抑制VEGF的分泌，下调VEGF诱导的VEGFＲ2和Akt的磷酸化水平，从而抑制新生血管的形成[14]。小鼠腹腔或皮下注射麦冬DT-13 20 mg/kg连续8 d，能抑制小鼠皮下接种的肉瘤S180的生长，抑制率为35.9%；艾氏腹水癌模型小鼠皮下注射DT-13（10、20、40 mg/kg）连续7 d均有对肿瘤细胞的抑制作用，可见麦冬皂苷DT-13具有抗肿瘤作用[15]。麦冬乙酸乙酯部位抗肿瘤作用比较明显，有研究表明其抗肿瘤的机制可能是促进肿瘤细胞凋亡的同时，将肿瘤细胞阻滞于G0/G1期，进而阻止其进入S期，抑制其DNA合成[16]。因此研究麦冬DT-13以及其他有效部位对抑制肿瘤的形成与转移方面需要做更多的努力。

3.4  降血糖作用  现代药理对麦冬降血糖作用的研究比较多，白雪[17]研究表明麦冬降血糖的有效成分为麦冬水提物（WE）、粗多糖（CPs）、DEAE水部位（DEAE-1），实验证实其能够显著降低STZ诱导的2型糖尿病小鼠的甘油三酯（TG）、总胆固醇（TC）、低密度脂蛋白（LDL），升高小鼠的高密度脂蛋白（HDL），作用机制可能是减轻胰岛素信号传导障碍，激酶链式下传的胰岛素信号促进糖酵解关键酶、糖原合成酶活性发生改变进而起到降血糖作用。苟兴能等[18]证实了麦冬多糖200～400 mg/（kg·d）灌胃可降低四氧嘧啶所致的糖尿病小鼠血糖，且成一定的量效关系。王源等[19]证实了麦冬多糖300 mg/（kg·d）灌胃时对STZ所致小鼠血糖有降低作用，对正常小鼠无作用。也有实验表明复胰麦冬胶囊能够降低STZ、四氧嘧啶所致小鼠血糖[20]。临床上复胰麦冬消渴胶囊、地麦消渴胶囊都是常见的降糖药，效果较好。中药具有多部位、多靶点的优势下，还能够预防和延缓糖尿病的发生，中药麦冬降血糖的作用机制研究越来越值得深入。

3.5  抗衰老作用  在中医理论指导下的麦冬组方的汤剂能够从增加衰老机体的胸腺指数、脾指数、降低体内胆固醇含量来提高免疫力抵抗衰老，在D-半乳糖致衰法的模型大鼠中给与注射麦冬皂苷D能够促进衰老细胞的增殖、修复损伤的线粒体、下调细胞凋亡基因（Caspase-3）和降低细胞凋亡率从而达到延缓衰老作用[21]。刘杰书[22]在对氟哌啶醇建立衰老大鼠模型中腹腔注射麦冬注射液发现各组织中超氧化物歧化酶（SOD）、谷胱甘肽过氧化物酶（GSH-PX）含量都有明显降低，认为麦冬注射液可能是通过提高抗过氧化物酶活性从而达到抗衰老作用，衰老是不可逆的但是可以延缓，中医药在延缓衰老方面具有不可替代的优势，沙参麦冬汤就是临床上清养肺胃、生津润燥的代表方，在延缓衰老方面有独特的优势。

4  小    结

综上所述，麦冬具有多效性，如观赏价值、保健价值与药用价值，在中医理论指导下的麦冬为治虚劳咳喘、干咳痰稠、消渴、心烦不眠、津枯肠燥，大便秘结等症之要药，再结合麦冬的现代药理作用对心血管系统疾病（心肌缺血、血栓、冠心病等）、糖尿病、抗肿瘤和保健品上的研究越来越深入，这就更进一步的减轻了患者的痛苦，复方麦冬丸在抗炎镇痛方面也有很好的疗效。从考究古今文献角度出发，对麦冬的药性药效、方剂功用、临床应用作以简单的总结再结合现代药理作用研究，在不失传统疗效的基础上研发新的药理作用，为合理的用药提供科学依据，更好的服务临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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